近年来,大大小小的宠物医院越来越多,无证行医、价格离谱、处方不规范等行业乱象频出……如何拯救养宠者“受伤的心”?
不久前,湖南株洲市民陈先生的宠物狗在当地一家宠物医疗中心做绝育手术后死亡。经动物卫生监督所工作人员调查,虽然该宠物医疗中心具备动物诊疗许可证,并有一名持有执业兽医师资格证书的医生,但当时做手术的“医生”并无兽医师执业证。目前,涉事宠物医疗中心已被停业整顿。
一条宠物狗的死亡,在平常不养宠物的人眼中,似乎无甚大事。但是,对于宠物主人而言,他们常常会把宠物视为自己的家庭成员。失去宠物对主人的打击是巨大的,而心爱的宠物死在手术台上更让他们难以接受。
与之相对的,是国内宠物经济的蓬勃发展。据《2019年中国宠物行业白皮书》显示,2019年中国城镇宠物(犬猫)消费市场突破2000亿元,整体消费规模达到2024亿元,比2018年增长18.5%。还有消息显示,新冠肺炎疫情非但没有对宠物行业构成明显冲击,还因为人们宅家时间变多、孤独感增加,实现了“逆势增长”。
因此,无论是出于宠物对人的情感意义,还是视之为需要持续投入的特殊财产,对宠物的妥善保护都应该被放在更重要的情景中审视。作为宠物经济的重要分支,近年来,宠物医疗也迎来了春天。兽医从以前公众认知中相对冷门的专业,成为就业率高、市场需求量大的热门专业。
宠物医疗数量的增长,难免引发人们对其质量的担忧。像陈先生所遭遇的,所谓“医生”并无兽医执业证的情况,也成为不少人的担忧。不同于针对人的具有公益性质的医院,动物医院以营利为主要目的,受金钱蒙蔽,很容易逾越规则与道德。
《中华人民共和国动物防疫法》规定,设立从事动物诊疗活动的机构,应当向县级以上地方人民政府兽医主管部门申请动物诊疗许可证。动物诊疗许可证由受理申请的兽医主管部门审查发放。执业兽医应具有兽医相关专业大学专科学历,并且要通过执业兽医资格考试,从事动物诊疗的,还应当向当地县级人民政府兽医主管部门申请注册。以上规定,构成了法律对动物诊疗准入的框架性限制。
不过,现实中仍存在动物医院无证经营或无证人员上岗从事动物诊疗的情况。一些从业者并未经受正规兽医教育,仅凭前辈的“传帮带”就上岗,俨然是“黑兽医”。有的动物医院医疗设施、管理规范不健全,却一个劲儿地忽悠顾客办卡充值,以圈钱敛财为能事。在发生纠纷以后,由于缺乏权威的第三方仲裁机构,动物医疗事故的责任归属也失之于模糊。
因此,严格行业准入,对违反法律的动物医疗机构加大处罚力度,已成为监管者迫在眉睫的任务。如果对违法动物医疗机构处罚不够到位,相关经营者感受不到违法经营的严肃后果,法律就难以构成足够的威慑。很多时候,对于受害宠物主人的维权诉求,监管者要求双方协商解决,或者建议通过打官司的方式维权,也在无形间增加了维权成本,让违法者得不到应有的惩戒。
现实而言,制度层面,则要进一步严格宠物医疗准入制度,提高执业兽医的准入门槛,对于宠物医疗工作者而言,不能把动物当成手术刀下毫无感情的物体;监管层面,法律规范理应不打折扣地实施,不能因为宠物医疗“无关人命”而放松管理。同时,宠物医疗的定价机制也有待规范,有关行业组织可以制定行业指导价并向社会公开,并在合理定价的基础上出台医疗纠纷解决机制。
宠物是对人们情感意义重大的特殊财产,如何更好地面对,不仅是现代文明意识与时俱进的体现,也是对人的合法权益的应有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