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100次的孩子」,遇到他应该是七年前,当时的他破烂不堪,耳朵是破掉的,身上的大小伤许多,连眼皮都在流血。
跟他住在一起的前三年,我没有看过他睡着的样子,只要一点点的声音他就会惊慌失措,再小的东西掉在地上或是我的动作稍大,他就会吓到喷尿拉肚子。
他的每一个进步,都是用「年」来计算,从完全不出声,到只吠一声,从尿尿完全不抬脚到只稍微抬高三公分,我知道他是个没有自信的孩子。
但是我觉得,只要100次,100次他就会懂。
尿布放了100次,他会知道要上在尿布上。
手机响了100次,他会知道不用紧张。
衣柜换季100次,他会知道我没有要离开他。
紧紧抱他100次,他会知道我是爱着他。
当然我曾经想过要带他去上课,但是后来我决定接受他最原本的模样,就算他要尿床100次,就算他完全拒绝外面的世界。
肚咕,他从来感受不到我的情绪。我难过哭泣的时候,他还是要吃那个学了100次才明白可以吃的鱼油;我开心和他诉说心事的时候,他会转身跳下床去喝水。奇怪的是,我还是知道他全世界只接受我一个人。
去年开始,他老化的很快,无法自己上下床铺,我每天要抱他上上下下,到现在只要看到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他想要什么。他重听的严重,这反而好,他一直害怕的烟火打雷和车声,再也不困扰他;但是他也听不见我叫他了。
曾经有个沟通师朋友跟我说,肚咕以前的主人会打他,他一直哀求但是主人会打到他再也不敢叫,好不容易才逃走。然后他想知道,真的可以一直跟我住在一起吗?
算算肚咕最少也12岁,一直以来他是我最沈默但是重量最重的孩子,对于他愿意信任我一点点,我心存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