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美国博物学家阿尔菲思·海特·威瑞尔(Alpheus Hyatt Verrill)1915年时曾写过一本指南宠物描述,对当时人们饲养宠物的风气大加指责。 “人们纵容宠物狗,不断爱抚它们,打扮装饰它们,还有其他一些荒谬的习惯。这么做毫无道理。”他写道。威瑞尔坚持认为,狗就是一种动物,对待它们应该恰如其分。
一个世纪之后,威瑞尔的论点已经无人理睬。美国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纵容宠物:空调狗屋、精酿狗啤酒、狗狗电子游戏,甚至狗狗性玩偶,应有尽有。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我们有望与宠物变得更加亲近,让宠物生活得更像是人类。那么,我们与宠物的关系会发生怎样的改变呢?
1.宠物小工具
美国人每年花费约600亿美元在宠物身上。现在有一些产品,可以让主人不在家时也能与宠物保持联系。比如一种名为iCPooch的设备,可以让你和家里的狗狗进行“视频通话”(远程喊口令,让狗狗到摄像头前面来)。与此类似的是,一个名为PetBot的公司开发了一种监控器,可以感知到宠物的接近,并录制下短视频,然后通过电邮发送给主人。该设备准备推出新的版本,可以把视频直接上传到Instagram、Twitter和Facebook的宠物帐号上。
健身小工具也大有可为。最近的一项调查发现,美国一半以上的狗和猫都超重了,需要减肥。有一种名叫Kittyo的工具,主人可以在智能手机上直播猫的状况,并用手指触摸操作房间里的一个激光笔来逗弄猫玩。一些公司开发了“狗狗的Fitbits”,比如一种工具称为Voyce,可以记录狗狗的活动量等指标,供兽医日后使用。狗狗跑步机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第一台狗狗跑步机是19世纪初在美国发明的,而且可以使用“狗动力”来完成一些家务,比如搅动黄油、碾磨谷物等。
2.与狗狗交流
在北卡罗来纳州立大学,一个由计算机科学家、电气工程师、兽医行为学家组成的团队正在开发一种“智能安全马甲”,它可以收集狗狗的生物特征数据,来帮助人们了解宠物的感受。这种马甲上不仅配备了可以监视心跳、呼吸率以及其它指标的传感器,还搭载了一个微计算机,可以识别和解释这些生物数据。
但是参与这个项目的计算机科学家大卫·罗伯茨(David Roberts)表示希望可以在五年之内面向一般公众提供这种马甲。他说,该智能马甲可以向主人发送提醒,让他们知道狗狗是否感到焦虑、兴奋,或者恐惧。在10年或20年左右的时间里,马甲可能会被集成到智能家居中。智能家居传感器可以把房屋内信息与狗狗马甲上的数据进行同步。这样一来,主人就知道为什么狗狗会有惊慌的感觉了。
这种马甲还可以帮助人们训练狗狗。开发一个应用,让马甲的某些部位振动,就可以远程命令狗坐下,或左转等等。你甚至可以在马甲上预编程序来训练狗狗。马甲上的扬声器可以记录命令,传感器可以确定狗狗是否服从了命令。马甲还可以把信号同步到一个投食器上,以便正面强化狗狗的行为。
其他与狗狗沟通的项目具有堂吉诃德风格。科恩·斯洛柴科夫(Con Slobodchikoff)是北亚利桑那大学的生物学名誉教授,也是一家名为动物通讯(Animal Communications)的宠物技术公司的CEO,他希望能通过收集和解释狗狗的叫声,推出一种叫“吠声字典”的东西。这是一个类似于Siri的应用,理论上可以把狗主人(很简单的)的话,翻译成汪汪汪、嗷嗷嗷,或者把狗狗的汪汪汪、嗷嗷嗷翻译成英语或日语等等。主人还可以用这个应用来解释狗狗的肢体语言,毕竟肢体语言是狗狗交流的主要手段。斯洛柴科夫自己也承认,这个项目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3.恐龙鸡和发光的比格犬
人类早就在用选育的方式来塑造宠物的外形了,我们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培育出了大丹犬、腊肠犬和哈巴狗。但是,与传统育种相比,现代基因工程技术可以让科学家花远远更少的时间,以远远更高的精准性来塑造宠物的外形。
基因修改技术其实已经改变了家养动物的外形。自2003年以来一直在美国宠物商店热销的萤光鱼,就是通过修改基因具有了荧光色彩。2009年,韩国研究人员克隆的4只比格犬可以发出紫外光。近来,深圳华大公司的基因组研究所(BGI)的科学家培育出了一种适合在公寓里喂养的微型小猪。其体重在15千克左右。
为了获得微型版本的巴马猪,研究者培育出生长受干扰的雄性克隆猪,再将其与正常的雌猪交配。为了干扰雄猪的生长,研究者采用了TALEN技术,将小猪胚胎细胞中生长激素受体基因(GHR)的两个拷贝中的一个敲除,从而使细胞在发育过程中不能接受“生长”信号,导致发育迟缓,最终得到微型的变异小猪。9月时,BGI宣布计划出售这种宠物小猪。
还有一种基因组修改技术称为CRISPR,科学家可以精确地修改DNA,剪切出不需要的基因,粘贴上新的基因。 CRISPR成本低廉,不仅可以用来培育动物,还有可能造福医学和农业。科学家们已经使用这项技术把合成的猛犸象基因植入到大象细胞中(第一个混合胚胎可能最早在2018年成功,但目前还不清楚它们是否会能发育成真正的象),而且还用来增加比格犬的肌肉量,让它们具有施瓦辛格般的体格。
复古外形或许会成为一种时尚。古生物学家杰克·霍纳(Jack Horner)正在尝试利用基因反向工程,让鸡看起来更像其侏罗纪时期的祖先——尾巴长长、有爪子和牙齿的恐龙鸡。霍纳表示,有一天,这些人造的恐龙鸡可能会在我们的后院漫步,就像狗狗和小猫一样。
4.可爱的机器宠物
未来宠物有可能未必是活物。工程师们在设计机器宠物的时候,让它们模仿真正动物的动作,这个任务并不简单。 “我们要教机器宠物的事情非常之多,可能数不胜数,而动物和人类可以通过基因遗传来明白这些事情,”机械工程麻省理工学院副教授Sangbae Kim说。即使是看似简单的动作,对机器宠物来说都可能会很困难。挑战之一在于它们的适应性:机器狗也许能跳跃,但是要从硬木地板跳转到你的腿上,它需要知道如何放轻力度,而这样的东西很难用代码捕捉到。
但是,正如美国普渡大学发展研究的名誉教授盖尔·梅尔森(Gail Melson)所说,机器人宠物并不需要逼真至极。事实上,设计人员反而可以强调机器人宠物“不自然”的一面,以免让人感到不安。因为如果看到机器人非常栩栩如生,但又和真实宠物存在一点差距的话,人们通常会感到很惊悚,这种现象被称为“恐怖谷”。
梅尔森和其他研究人员一起,研究了人类如何与索尼的爱宝(Aibo)互动。爱宝是一种小巧的人工智能机器狗。这些研究的受试者都明白Aibo是一种技术产品,而不是一只活生生的动物。但是,这并没有阻止他们把爱宝看成是同伴,觉得它们也有自己的想法和感受。一项针对7岁至15岁孩子的调查表明,将近80%的受访者称,在他们感到难过的时候,爱宝能够给他们带来丝丝安慰。在另一项研究中,一名受访者说自己把爱宝和一只粉红色的玩具熊一起放在床上,这样机器狗在半夜醒来就不会感到惆怅了。
2014年,索尼发布爱宝十年半的时间后,该公司宣布将不再生产替换零件。然后又宣布将停止爱宝的研发和生产。伤心欲绝的主人们悼念自己的宠物,甚至为它们举行了葬礼。一名妇女告诉记者,她希望死后能与自己的爱宝一起火化。梅尔森认为,机器宠物可能会占据“一个新的本体论范畴”,也就是说,它们既不是活物,也不是无生命的物体,而是介于两者之间。